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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笔楼 > 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[穿书] >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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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前的情况,对杨不弃而言有些熟悉。他记得,在自己确认变成怪物的那一天,在他偷偷去找徐徒然的那一夜,她似乎也正陷在类似的苦恼之中。

    不同的是,当时的他只能远远站在床铺之外,往墙壁上画着抵御符文;而此刻,他就站在徐徒然的床边。

    杨不弃不由自主地蹙眉,借着窗外的月光,四下扫视一番,飞快地拿起床头柜上的记号笔,坐在床沿,托起徐徒然的右臂,一笔一笔,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臂上的符文重新描画一遍。

    符文接二连三地亮起浅淡的微光。徐徒然紧紧拧起的眉头也逐渐松开。杨不弃观察着她的神情,确认没什么事了,这才松了口气,松开她的手,转头将记号笔轻轻放好。

    他本打算再返回去睡觉,看看徐徒然露在外面的胳膊,略一迟疑,又红着耳根回转,轻手轻脚地探向她外露的右手,想看看能不能将它塞回去。

    不想,左手贴近的瞬间,徐徒然手臂忽然一抬,五指舒张,闪电般地叨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……对,叨。

    杨不弃也不知道徐徒然为什么会用这个姿势。被睡着的心上人抓住手还听到她梦呓不要走这种常见剧情,他不是没在电视里看过,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,说不心跳加速也是骗人的。但别人抓手腕的姿势,好像……

    好像都不是这样。

    那手势,不像是在留人,倒像是在拎什么小动物的颈皮。

    杨不弃正琢磨着呢,徐徒然又有动作。她还真的将他的左手提着往斜上方拎了拎,杨不弃猝不及防,被她拽得往前一扑,小半身体扑到床上。一脸懵逼地抬头,正见徐徒然横过右臂,将他的左臂卡在怀里,自己的左手还在下面作势托了一下。

    ……看上去真的像是在抱什么小动物一样。

    杨不弃身体被迫前倾,僵硬片刻,试着将手往外抽了一下,旋即隐忍地闭了下眼——他这个姿势本来就别扭,徐徒然力气又挺大。他试着一抽,手没抽出来,肩膀上的某根筋却别了一下,一阵抽痛。

    他五官皱了一下,悄没声地给自己治了下肩膀,原地纠结片刻,索性也不再动弹,就维持着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,直接用另一只手臂垫着下巴,就那样趴在了徐徒然的床头,静静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往好的方面想,上一次他给徐徒然补完符文,只能匆匆翻窗逃跑。而这一回,她在这儿,他也还在这儿。

    杨不弃望着月光下近在咫尺的睡颜,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,胸口与脸上都在发烫,像是装满了全世界的热量,又在月光温和的照拂下,一层层地融化成温柔。

    他跪坐在原地,表情因为努力克制而显得有些极度紧绷,平复了好一会儿,方稍稍平静下来,闭上眼睛,伴随着徐徒然规律的呼吸声,再次陷入沉睡。

    梦里,又是那只黑兔子。依旧是那副拽得像是要上天的模样,这回却没再暴躁到当街跺脚了。

    杨不弃有些局促地冲它笑了下,很快就再次将目光转到面前的辰级大门上,深深吸了口气。

    第二天,徐徒然是在作死值系统的提示音中醒来的。

    ——【恭喜您,顺利完成一次倾向升级。】

    ——【当前素质:白雪女王。】

    ——【当前等级:天灾:辉/秩序:辉】

    毫不意外的结果。

    徐徒然模模糊糊地想着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老实说,她昨晚本来是打算升级混乱的。毕竟只有真正升到混乱辰级才能彻底解决目前的幻觉问题。为此她特意将那团辉级混乱倾向的泥巴块封装好,放到了自己枕头底下——根据以往的经验,这样能大大增加她进入混乱倾向的概率。

    其实比泥巴块更好的道具也有。她在姜思雨的域中暂住时,对方曾送给过她一个混乱倾向的道具夜灯,还挺好看的。不过那玩意儿不插电就不好使,徐徒然在赶来找杨不弃前,就先将它收到了自己位于c城的住处。因此这会儿只能先拿个泥巴块来充数。

    令她感到奇怪的,昨天晚上,她却没能进入混乱之径,反而进入了秩序之宫。

    广袤的高草地间,依然有只白色的兔子在对自己挨挨蹭蹭。兔子的脑袋仍旧是掉落的,断颈处的那支玫瑰花比之前开得更加茂盛,甚至还往外长了些许,纤细的枝干上分出枝丫。枝丫上是畸形的大片细叶,叶片却不是舒展的,而是一层层地往花茎上包裹,看上去说不出地怪异。

    ……虽然一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白兔子本身也挺怪异的就是了。

    徐徒然一开始还不明白它这么整是为啥,直到她看到那只花头兔子哪怕没有脑袋也要努力往自己身上贴贴,纤细的枝干摇晃着。她这才注意到,那花枝上所有的尖刺,都已经被它用自己的叶子包裹住了。

    徐徒然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,本能地伸手将它抱了起来。循着它的指引,一路往高草地深处走。眼看就要触碰到象征辉级的光点,周围的世界却忽然摇晃起来——

    天空被压低、地面在旋转。高草地中回荡起混乱的歌声,草叶如同波浪般荡开,露出具有潮湿气息的诡异身影,面前的废墟之上,裂开一道道生着眼睛的缝隙。

    就连手中的兔子也开始摇晃,生在断颈处的玫瑰突然翻折,花朵直直朝向徐徒然,花瓣大敞,露出一张生满环状尖牙的大嘴!

    徐徒然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望着扑面而来的大嘴,顿了几秒,伸手试探地戳了戳。只碰到软软的花瓣。她又摸了摸向旁边墙壁上的眼睛,感受到的却是墙壁上起伏的雕刻痕迹。

    徐徒然明白了,又是幻觉。混乱倾向导致的副作用幻觉。

    她以往睡前都会自己加固一遍清醒符文,大部分时间都能在睡梦中避开这些。不过今天,她以为自己会进入混乱之径,就没管它。而上一次给她补过符文的,是上官校长。

    她曾说过自己的符文可能管不了多久。现在看来,这不是谦虚。

    徐徒然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,试图往前行走,却发现现在困扰自己的不仅是幻觉,连脑壳都在一抽一抽地作痛。而且因为视觉被影响,她连那个辉级的光球在哪儿都看不到了……

    没有办法,她只能试着调出信仰之盒,想看看能不能直接用里面积累的代行步数盲升。就在此时,她忽然感觉手臂上一阵冰凉——像是有小水滴洒在上面,轻盈又温柔。

    再反应过来时,幻觉也好,头痛也好,统统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徐徒然眨了眨眼,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兔子的手太过用力了一些。她将兔子放下,转头抓紧时间寻找那个辉级的光点。触碰完成升级后,人却依旧待在秩序之宫内,没有立刻离开。她寻思着难得来一趟,正好刷刷步数,就又将在旁边挨挨蹭蹭的白兔给抱了起来——因为对方现在没有耳朵,所以她只能去拎对方的脖子……

    然后……对,然后自己一路走到了能够看见辰级大门的地方。她信仰盒子里的步数倒是能提出来直接用,但是她想将那些都留给混乱之径,就先没动,纯靠步行。

    走了一路,兔子便抱了一路。直到她真正从梦中醒来,直到她完全睁开双眼……

    嗯?

    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手中的异物触感,徐徒然懵了一下,垂下眼去,这才注意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左手。

    那手指上还沾着一些记号笔的印子。徐徒然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画着符文的手臂,不自觉地扬了下唇,循着那只手臂,继续往旁边看去——

    徐徒然的表情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没看到。

    或者说——是手臂的尽头,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那手臂本身倒是挺完整,从手掌一直到上臂。然而上臂的后面,却是一片空空荡荡。

    徐徒然的笑意僵在了脸上。逐渐苏醒的感官终于捕捉到于空气中飘荡的血腥气,她皱了皱眉,小心翼翼地带着那只断臂起身,探头往床边看去,跟着便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只见床沿的下方,是大片的血迹。看上去还挺新鲜。从位置来看,应当就是从那断臂的切面滴滴答答落下的。

    徐徒然睡觉时习惯睡在床铺的一侧,再加上姿势问题,那只断臂的断裂面正好悬空在床沿之外。而床边的地板上不知为何,还铺上了大片的护理垫,正好接住了滴落的血迹。这会儿已然被染成了深红一片。

    ……往好的方面想,她倒是不用太操心该如何向酒店解释“为什么独居的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房间就惨烈得宛如凶杀现场”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了。

    徐徒然默了几秒,小心地将怀里的断肢拿了出来,确保上面的血不会沾到床单上。跟着仔细观察了一番切面,又四下张望了一番,轻声喊道:“杨不弃?”

    理所当然地,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徐徒然神情复杂地收回目光,又探头看了眼地上的大片血迹。认真思考了三秒自己梦中吃人的可能性,最终还是认命地起身收拾起房间,顺便将笔仙之笔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笔看到现场的第一反应是【不是我干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】,被徐徒然逼着虚空阅读了好一会儿,才不太确定地表示杨不弃应该是自己离开的,更多的就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徐徒然又发消息问了蒲晗。辰级的全知给的情报则要更准确一些,认为这应该是某个倾向升级的副作用,与其说杨不弃是自己离开的,不如说是在升级到特定阶段后,被某种不可抗的强大力量给带走的。

    徐徒然自然更相信蒲晗的说法。她看过了,断肢的切面很整齐,如果是杨不弃自己截断,截不出这种效果。至于杨不弃升级的倾向,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只可能是预知,于是和蒲晗打过招呼,改签了车票,直接打包东西,准备再去一趟绿地中心。

    染满血渍的护垫被她用冰十八的高温统统烧掉,断肢则用冰块冻上,用桌布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。拖家带口地揣上一堆可憎物外加一朵小粉花,徐徒然匆匆离开酒店,路过花坛时却眼尖地注意到一抹奇异的绿色,心中一动,当即拐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抹绿色所在的位置,正是杨不弃昨晚待过的那个角落小花坛。徐徒然探头细细一看,只见景观植物间赫然多了一株纤细的小树苗,看着不过十几厘米长,单薄的树干上却已抽出细细的枝条,枝条上还挂着嫩绿的叶片——那绿色鲜亮得像是加了滤镜,甚至有点发光。

    徐徒然怀疑这东西可能是昨晚杨不弃不慎掉在这儿的。因为那颜色和他树干上萌发的新枝真的很像。不过这也只是猜测,一时无法确定……

    直到她亲眼看到那原本一动不动的小树,一见她就开始抖擞叶子,还兴致勃勃地给她用柔软的树枝比了个心。

    徐徒然:……

    确认了,这肯定就是杨不弃掉的。

    徐徒然抿了抿唇,不知第几次在心里叹了口气。趁着四下无人,匆匆圈定了私人国土,跟着拿出个闲置的小方盒,打算将这小树苗打包一起带走。

    她本来还在纠结要怎么把这玩意儿挖出来,毕竟她身边也没带铲子。那小树却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,非常镇定冲她抬起一根树枝,轻轻挥了一挥,跟着开始自己原地摇晃,一面晃一面将自己往外拔……

    等完全从泥里爬出来了,还不忘将一根树枝横在身前,冲着徐徒然充满风度地一躬身。

    只可惜徐徒然没空和它讲什么风度,直接将树抓起来往盒子里一塞,背着走了。

    此时时间尚早,绿地中心人流量还没起来,只有几个精神奕奕的老人家在门口广场舞剑打太极。徐徒然熟门熟路地摸到北门,原地晃了几圈,果然逮到一个溜出来玩的大白熊,揪着对方让它带自己进了香樟林,开口就是要找域主。

    只是作为化身的白熊似乎没法直接联系域主,只能哭唧唧地将人往办事处带。徐徒然耐着性子跟在后面,气势汹汹地一进门,正聚在一起打牌的大白熊们都呆住了。正跟着它们一起打牌的苏麦也愣住了。

    唯一没愣住的就是在旁边休息的大黑熊,搞清来意后非常冷静地冲着徐徒然比了个安抚的手势,转身出去就搞了辆干净的观光小火车,载着徐徒然一路飙向林子深处,车技那叫一个纯熟老练,又快又稳。

    等见到了正在发呆的域主本主,这位倒是没有惊讶于徐徒然的再次造访——它只在看到徐徒然后,有些郁闷地表示,你怎么又自己升级了。

    “正好有空,顺便升了。”徐徒然飞快地拿出杨不弃留下的断肢,三言两语表明来意。而正如她所猜的一样——在听完她的描述后,木头人迟缓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时空漂流”——他是如此形容的。

    独属于预知倾向的副作用。仅在突破辰级大门时出现。受这种副作用的影响,升级者的□□或灵魂会迷失在过往的时空中,在不同的时空片段中随机跳跃,如同一片被放入河流的树叶,不知飘向何处。

    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升级者所见的时空片段,必然与他自己有关。而在每个时空片段内,他所能停留时间都十分有限,根据木头人的经验,也就几分钟而已。短的甚至停留不过转瞬。

    想要摆脱这种情况,唯一的途径就是抓紧时间继续升级。越接近真正的辰级,状况就会越稳定。而等完全升上辰级之后,随机的时空漂流,甚至可以转化为定向的时空跳跃。

    徐徒然认认真真地听着,恍然大悟:“难怪我之前听说,辰级的预知可以隔着时间操控人的命运——”

    “辰级,只是有限的影响。”木头人缓缓道,“细微的,影响。”

    通过修改关键细节而影响他人之后的人生走向。这是辰级预知能力的顶点。而且他所能回溯的,只有和自己关联的时空片段。完全没有自己参与的过往,就像是装在另一个玻璃球里的世界,根本无法碰触。

    而真正的“操控”,还要往上。

    起码木头人是这么告诉徐徒然的——辰级再往上的预知者,或许就能真正成为他人命运的操控者。

    这让徐徒然不由想起了曾在姜父手记中所看到的那段话。

    【而预知与全知的权柄,终将归属于操纵时空的命运纺车——或可称之为,命运书写者。】

    “但……我还是不太明白。”徐徒然抿了抿唇,“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。预知,不是一种针对未来的能力吗?”

    预知涉及未来,全知阅读过去。起码徐徒然从接触能力者圈子开始,了解到设定就是这样。虽然目前接触过的预知能力者,多多少少也都表现出解读过去的能力,但徐徒然觉得这两种倾向之间,应当还是存在一些本质差异的。

    毕竟其他三组互相对应的能力,除了长夜和永昼外,差别都挺明显的。而长夜和永昼极近相似,是因为“永昼是从长夜中偷出来的”。预知和全知,总不会也是类似关系。

    木头人闻言,却是轻轻转动了一下脑袋。

    “‘现在’总会变成‘过去’。‘过去’,曾经也是‘未来’。”他一字一顿道,“但全知的眼中,时间只是直线。”

    徐徒然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隐隐有些明白了:“所以全知能力者,只能看到他身后的时间线。他们的视角是固定的。但对预知者而言,时间并非是单一的直线……”

    在预知能力者的视角里,过去即未来。时间是一个圆。

    徐徒然忽然想起昨晚上官校长曾说过的话。时间是轮回——这个世界的时间,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。

    她模模糊糊地,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,却又探不分明。但有一件事,徐徒然现在是可以确定的了。

    “那听上去还是预知比较牛批。”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,“感觉能力上限完爆全知啊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,莫名因为这个认知而生出几分骄傲,虽然她也不知道没有预知能力的自己在骄傲个什么劲;短暂的骄傲后,她看了看手边的断肢,又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那现在的情况就是,如果杨不弃升不到辰级,就只能一直在外漂着了是吗?”

    木头人转了下脑袋,迟缓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这个其实他没法确定。他当初遭受副作用时,灵魂漂流的情况比较多,而灵魂终归是要回到躯体的。后期虽也经历过几次肉身漂流,但当时他已经接近真正的辰级,对时空漂流已拥有了相当的掌控能力,也知道该如何给自己定下回归用的“锚”,因此还是有办法回到原点的。

    而杨不弃,他等于是还没培养起掌控能力就先整个儿漂出去了。中途能不能回来,这个还真不好说。

    “或许,可以。”木头人琢磨了一下,还是决定说得委婉一点,“有锚,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有锚……谁知道他有没有锚……

    徐徒然再次叹了口气:“算了,这种时候,只能相信他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,将旁边的胳膊再度包了起来。对于因为自己晚上抱人胳膊而导致对方只能独臂去流浪这种事,她还是挺抱歉的。而根据她对杨不弃的了解,这条胳膊,多半是用不上了。

    杨不弃这会儿估计一条新的已经长好了。这条旧的,她也不好带着到处走,只能先寄放在香樟林里。

    同样寄放在此处,还有她从花坛里挖出来的那株小树苗。正好杨不弃之前被大熊追杀时,有留下两个小花盆,徐徒然直接把小树苗种在里面,就当是寄养在香樟林里了。

    那小树苗还不乐意,见徐徒然要离开,可怜兮兮去拽她衣角,徐徒然莫名其妙,想想哄了一句“等你亲爹回来了让他来接你”,小树苗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叶子。

    徐徒然松了口气,转头冲着木头人感谢地点点头,正要旋身离开,忽似想到什么,脸色突然一变。

    “那个,不好意思。”她缓缓转身,神情微妙地看向木头人,“我再向你打听个事啊。”

    “就杨不弃那个时空漂流,他能接触到当前时空片段里的东西吗?别人又是否能看见他呢?”

    木头人闻言,不解地偏了下头。想了想,还是认真给出解答:“有的,能看见。感应较强,或是高阶预知,都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接触,看运气。一开始,应该很难。”

    准确来说,在掌控一定的力量前,想要碰到异时空的东西,难上加难。甚至可能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徐徒然面露沉吟地点了点头,眼神却变得更微妙了。

    木头人动了下眼睛,轻声道:“还有什么问题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怎么说呢。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。”徐徒然难掩担忧,“简单来说,就是杨不弃他的下半身,应该是在缓慢地变回人形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假如,他在漂流过程中还在继续这种变化。但又因为能力问题,没法给自己及时补充衣物……”

    那该怎么办啊?

    木头人:……

    木头人:“啊。”

    你别问我,我不懂这些。

    毕竟我漂流的时候,还是穿了裤子的。

    不管怎样,现在是怎么担心都没用了。

    毕竟徐徒然也不可能隔着时空给杨不弃送衣服。最终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个问题,并努力安慰自己,反正现在两人关系还没定,超时空社死这种事,发生了也不连坐。

    徐徒然又顺便询问了下关于匠临和江临的状态,确认两只虫子目前仍处在被控制着的状态。这才真正放心离去。

    离开香樟林,正好能赶上离开的列车。徐徒然心不在焉地赶去车站,却没想到因为随身携带的两根石矛,险些过不了安检。只能被迫动用了几次“绝对王权”,强行让其他人认为这是“极具特色的大烤串棍子”,这才得以安然上车。

    上车之后,她本着“能升就赶紧升”的原则,抓紧时间又睡了一觉。因为公共场合不便拿出可憎物道具,她索性就直接去了天灾墓园,靠着不久前刚拿到的一万步数,直接升到了辰级。

    准确来说,是用了其中的五千步数。徐徒然本身距离天灾辰级就已经不远,五千步数砸下,不仅够她碰到代表辰级的光球,还往前又走出好一段距离。

    ……说来也怪。她本来以为升到辰级时,会和以往的情况有所不同。毕竟这是目前人类所知的最高等级。多少也该有些仪式感才对。

    然而事实却是,一切都发生得顺顺当当,没有任何特效,没有任何奇异的感觉。只有一种升级时独有的温暖触感,真要说的话,与她从萤升到烛时的感受,没有任何差别。

    这让徐徒然感到了些许的困惑。

    不过从辰级光球再往后走的道路,差异倒是比较明显了。区别主要体现在视觉效果上,目之所见的一切,都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彩色的光芒,那彩光如活物般在空气中流动游走着,色彩变幻如蝴蝶梦幻的翅膀,说不出的好看。

    徐徒然就在这层光芒的笼罩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醒来的瞬间,恰好听到车窗外落下一声响亮的惊雷。

    原本晴朗的天空,不知何时已是乌云密布。厚厚的云层中滚着闷闷的雷声,像是一只匍匐在空中的巨大野兽。

    徐徒然也没当回事,车子到站后就麻溜地离开。走出车站后直接打了辆车。而几乎就在她关上计程车门的瞬间,又是一声惊雷响起,大雨开闸般哗哗落下,雨声如野兽的咆哮,淹没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“好奇怪啊。”车站内,没有带伞的游客探头探脑,一脸不解,“天气预报明明说最近都是晴天啊,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啊?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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